我刚刚结束一次长途火车之旅：从莫斯科出发，沿西伯利亚大铁路来到蒙古，终点在北京。途中，我不但饱览了壮美的风光，也思考了一些有关经济学的重要问题。

我40年前第一次踏上莫斯科的土地，30年前第一次踏上北京的土地。当时我的脑海里满是对比和推测。

如今，西伯利亚的城市让我不知所措。在西伯利亚，苏联时代的一切都安然无恙，我们的导游更像是直接从电影中走出来的人物，他喋喋不休20分钟后，我简直不想活了。斯大林时代留下的一个正面遗产便是当时修建的公寓楼，这些公寓在今天的住房市场上十分走俏。

这些公寓质量上乘，风格大气，内部空阔，与阴森可怖的所谓“赫鲁晓夫公寓”形成对比。我自问：这是世界各地房屋建造标准普遍下降的一个例子吗?还是只反映了苏联的特殊情况?无论答案是什么，俄罗斯大片地区显然亟须投资建设基础设施和居民住宅。

中国在某些方面给了我截然不同的印象。

30年前当我结束第一次北京之行时，我也在这份报纸撰文，讲述了两件非常难忘的事物——大白菜和自行车：那时人行道边叠放的大白菜足有10英尺(约合3米)高，人们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穿着灰色或褐色的中山装。

30年后，我在北京的街头再也看不到一棵大白菜、一件中山装了。街上仍有几辆自行车，但还有更多的摩托车和汽车，把城市堵得水泄不通。

除繁忙的交通外，北京的高楼大厦和人们的富足生活同样令我感叹。人均来看中国仍不算富裕，一定还有大量极为贫困的乡村抵消了北京和其他大城市的繁华水平。

有意思的是，中国并不是一个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尽管国土面积很大，但中国的很多地方是无人居住的沙漠，而适宜居住的地方则人口密度极高。中国过去30年间国内生产总值和生活水平的突飞猛进是和城市化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人们很难不叹服中国取得的成就，尤其是和俄罗斯对比时。虽然俄罗斯人均生活水平仍高于中国，但俄罗斯的水平自上世纪90年代早期以来只翻了一倍，中国却提高了10倍。中国发展如此迅速日后必将被中国收回曾经被沙俄抢走的土地，收回远东领土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俄罗斯做出如此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