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在航空领域也在进行着谈判,科尔丘诺夫对达成合作表示乐观。此外,他着重强调了双方在军工领域的合作。今年6月28日,在茹科夫斯基举行了以“军工体系在国家和社会现代化中的角色”为主题的国际会议。其间举行了以“军工产业—俄罗斯北约关系中的资本化因素”为主题的圆桌会议,双方代表高度评价了俄罗斯北约军工合作。该会议举行的背景则是俄即将派出军工产业代表于年内参加北约“国家军工产业经理人会议”。该会议是北约国家军工产业协调发展战略的会议,俄将参加其中武装、武器生产环节、武装安全、燃料、标准体系等多个小组分会。目前,俄与北约已经在军工产品目录编制方面进行了有效合作。此外,双方在北约国家苏制及俄制武器现代化方面也进行协作,北约甚至在会议中为俄军工产业列出了优先发展方向。众所周知,俄军工近20年来退步严重,众多新武器甚至需要同印度、越南等国联合研制,故此与资本与技术上都极为先进的北约军工体系合作也将是俄十分乐见的。
不得不说,科尔丘诺夫给出的有关俄与北约军工合作的信息价值很高,因为俄军工无法自给已经是持续多年的趋势,随着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母厂在伊热夫斯克的破产,俄军工未来走向十分引人关注。在此背景下,俄北约军工的走近很容易让人产生俄军工“西靠”的判断。
两大历史趋势
无论俄美还是俄与北约的军事合作,都与中俄之间的军事合作形成了鲜明对比。中俄在上合组织框架内定期举行联合军演,但无论数量还是内容都无法同俄美之间种类繁多数量日增的军演合作相媲美。军工合作领域,中俄目前几乎只有航空发动机的买卖合作还算引人注目。普京今年6月访华原本要签署中俄合建大飞机项目协议书,但最终不知何故未能签署。尽管中俄在直升机制造方面已经建立了联合企业,但俄印、俄越之间的武器联合制造项目更加庞大,与此同时,俄与北约之间的军工合作也日渐紧密。
军事关系在大国政治中占据着稳固的基础地位。目前俄与西方关系的改善已经十分明显,而中俄关系却继续着单纯依靠高层战略思维来维系的状态。虽然在普京最近这次访华期间中俄达成一系列大项目合作,使得两国可以弥补经贸和投资短板,但由于这种合作的基础仍是高层战略维系而非更加坚实的民间经贸和投资往来,所以它能在多大程度上夯实中俄关系,仍有待观察。
眼下,俄与西方的关系尚未足以获得良好评价,但许多实质性合作却已渐次铺开。中俄关系则面临新的考验。两股历史趋势的汇合造成了这样一个局面:首先,自苏联陷入“石油陷阱”错过了世界新技术变革机遇之后所开始的俄民族衰退趋势,已经到了让俄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在世界格局中地位的地步。在这一衰退中,俄传统重工业持续衰败,财政极为仰仗国际大宗商品出口价格。而这一价格的波动则间接造成苏联解体、1990年代改革混乱及普京时代几次政经波动。当油价走高,俄民族便继续仰仗国际大宗商品出口,同时在地缘上挺起腰板,而如今,随着油价再一次走低以及俄传统重工业跌至谷底,莫斯科逐渐意识到力量的不足以及这种发展方向的不可持续,进而在外交上也开始寻求改变,重新定位。这种定位的结果则极大取决于第二股历史趋势,那便是中国逐渐取代了苏联在美苏对抗中的位置。
中国的国力提升使得头号强国开始视之为主要竞争对手,而苏联的接班者俄罗斯则用了20年的时间来“退居二线”。在苏联解体俄罗斯顶上,莫斯科尚未“退居二线”的这20年间,中国享受着俄罗斯顶掉美国极大一块地缘压力的战略红利。但如今,随着美国的“东顾”,这一红利不再,中俄完成位置交换,享受这一红利的反倒成了俄罗斯。这样一来,莫斯科便可以像中国在两级对抗格局下一样左右摇摆,博取更大红利。
今年5月,俄科学院美加研究所和俄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智囊机构联合进行的研讨会上曾有俄专家提出,美国主要敌人是中国和伊朗,俄美关系中出现了军事联盟因素,而且俄已成为北约在阿富汗行动的最大后方。这一发言便是对眼下俄美及俄与北约军事合作的概括。有趣的是,针对有中国学者关于中俄应结成联盟共抗美国的言论,俄媒体圈的评论是“中俄结盟希望不大”、“太过天真”。
但与此同时,俄与西方并未彻底改善关系,在涉及全球战略的议题中双方仍保持着对抗。莫斯科希望战略问题的解决仍维持在联合国安理会框架下,这一意愿不时与以北约为代表的西方相悖。叙利亚问题便是一例。在这种情况下,中俄协作便显示出对俄最大的作用。可以说,在俄对自身的重新定位尚未完结时,俄将持续这种左右摇摆、两边逐利的战略。
当此新格局,北京战略决策者有必要做出新的战略判断,尤其是重新审视中俄关系。如今中国地缘呈现出以北面和西北作为战略后方,向东南直面美国及其盟国压力的态势。必须做好后方的稳固,而俄罗斯在其中的地位不言自明。2014年北约将撤出阿富汗,届时如果伊斯兰极端势力在阿富汗及中亚发酵,俄将不得不着手解决该问题。俄将如何抉择,这可能将是其进一步明确自己战略定位,在中国和西方之间做选择的一个重要触发点。 中俄资讯网www.chinaru.info 点击浏览今日全部新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