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王兵银，辽宁社会科学院东北亚研究所研究员。
　　
　　中亚国家指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五个国家。中亚国家既是俄罗斯、也是中国的重要贸易合作伙伴。近年来，由于中国的优势日益增强，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

一、中国、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
　　（一）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
　　随着中亚国家和俄罗斯经济规模的扩大及其区域经济一体化的发展，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日趋紧密，贸易额呈上升趋势（见表1）。201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比2002年增长4.58倍。其中，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的贸易额比2002年增长4.45倍，与吉尔吉斯斯坦的贸易额增长9.28倍，与塔吉克斯坦的贸易额增长4.56倍，与土库曼斯坦的贸易额增长7.19倍，与乌兹别克斯坦的贸易额增长3.66倍。2009年，受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性经济危机的影响，除了与土库曼斯坦的贸易额稍有增长外，俄罗斯与中亚其他四个国家的贸易额均出现下降，但到2011年很快恢复增长，201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较全球经济危机冲击前的2008年增长17.6%。
表1 2002~201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额及增长率（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2006г.С.432;Российс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2011г.С.711; Таможенные статистики внешней торговли РФ.2012г.С.9,2013г.С.10.
　　（二）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的发展
　　中国对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与俄罗斯对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具有同质性，近10年同样有了较大发展，贸易额呈快速上升趋势（见表2）。2012年，中国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比2002年增长18.23倍。目前，中国已成为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第一大贸易伙伴，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第二大贸易伙伴，塔吉克斯坦第三大贸易伙伴[1]。
　　（三）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
　　从表1和表2可以看出，近10年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增长速度明显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增长速度。2002年中吉贸易额就已经超过俄吉贸易额，2008年中塔贸易额超过俄塔贸易额，2009年中哈贸易额超过俄哈贸易额，2010年中土贸易额超过俄土贸易额。
    表2 2002~2012年中国与中亚国家的贸易额及增长率（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4年、2006年、2010年、2011年、2013年第719页、740页、238页、228页和232页资料整理。
　　2008年，中国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开始超过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200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为56.33亿美元，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为23.89亿美元，二者之比为2.36∶1。201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为314.23亿美元，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为459.49亿美元，前者仅是后者的68.4%。
　　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的增长远远快于中国对外贸易总额的增长。2012年，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比2002年增长1 823.4%（即增长18.23倍），同期，中国对外贸易总额增长523%（即增长5.23倍）。2002~2012年，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增速稍高于俄罗斯对外贸易总额的增长，增长率分别为457.8%（即增长4.58倍）和449.1%（即增长4.49倍）（见表3）。
    表3 2002~2012年中国、俄罗斯对外贸易额及增长率（单位：万亿美元）

　　资料来源：中国资料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13）》第224页数据整理;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2006г.С.426; Российс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 2011г.С.708;Таможенные статистики внешней торговли РФ. 2013г.С.1.

    二、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优势
　　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主要在于中国相对于俄罗斯有以下几个方面的优势。
　　（一） 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对外贸易规模迅速扩大
　　1978年中国实行改革开放政策之后，经济高速发展，GDP年均增长率达10%。自2012年起，虽然中国经济步入中高速发展阶段，2012年和2013年GDP年增长率均为7.7%，但增速仍属世界之首。随着经济规模的大幅扩张，中国GDP世界排名不断跃升。1978年中国GDP为2683亿美元，世界排名第15位；2000年超过意大利成为世界第6大经济体；2005~2007年又先后超过法国、英国、德国3个国家，GDP世界排名由第6位上升为第3位；2010年中国GDP超过日本，世界排名跃居第2位。
　　随着经济的发展，中国对外贸易规模迅速扩大。1978年，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仅为206亿美元，2004年突破1万亿美元，2007年和2011年又分别突破2万亿美元和3万亿美元。据世界贸易组织发布的数据，2013年中国货物进出口总额为4.16万亿美元，跃居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2]。
　　相比之下，俄罗斯经济和对外贸易发展则缓慢得多。
　　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经济出现大幅下跌。1991年俄罗斯GDP为5 595亿美元，世界排名第9位，而到1999年，GDP减至1957亿美元，比1991年下降65%，世界排名降至第22位。从1999年起，俄罗斯经济呈现中高速恢复性发展，2004年GDP为5910亿美元，恢复到1991年的水平，世界排名也由第22位升至第16位。但是，2009年受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俄罗斯GDP暴跌7.8%。此后，俄罗斯经济步入中低速增长阶段，2010~2013年GDP增长率分别为4.3%、4.3%、3.5%和1.3%。
　　由于俄罗斯经济大起大落，发展缓慢，中国GDP迅速赶上并超过俄罗斯，并把俄罗斯远远地抛在后面。1991年，中国GDP为4 091亿美元，世界排名第10位，俄罗斯GDP为5595亿美元，世界排名第9位。但时隔一年的1993年，中国GDP超过俄罗斯，为6 132亿美元，俄罗斯为4 570亿美元，中国GDP世界排名升至第7位，俄罗斯降至第11位。2012年，中国GDP为8.227万亿美元，俄罗斯为2.022万亿美元，中国是俄罗斯的近4.1倍。中国GDP世界排名第2位，俄罗斯GDP世界排名第9位[3]。
　　对外贸易是俄罗斯比较景气的经济领域，但其发展速度同样远远滞后于中国。1978年， 苏联进出口总额为1 028亿美元[4]，是中国（206亿美元）的5倍。1981年，俄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进出口总额为1 022.1亿美元[5]，中国为440.2亿美元，俄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是中国的2.32倍。1991年，中国进出口总额开始超过俄罗斯（中国进出口总额为1357亿美元，俄罗斯进出口总额为953.8亿美元）。2012年，中国进出口总额为3.866 9万亿美元，俄罗斯是8 647亿美元，中国进出口总额是俄罗斯的4.47倍[6]。
　　（二）中亚是中国特别是中国西部地区对外开放的重要方向
　　中亚国家是中国的近邻。其中，中国与三个中亚国家接壤，哈萨克斯坦与中国之间有长达1 700公里的共同边界，是中国的第三大邻国；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边界线长1096公里；中国与塔吉克斯坦的边界线长497公里。中国与中亚国家有着重要的地缘经济和地缘政治利益。 周边国家和地区是中国安身立命之所、发展繁荣之基。中国实行全方位外交，把周边外交放在外交全局中突出重要的位置上，以“亲、诚、惠、容”的理念开辟周边外交新局面。
　　中国实行睦邻、安邻、富邻的外交政策，真诚拓展和丰富“共同发展”和积极践行惠及周边、互利共赢理念，提出了一系列重大合作倡议，有力地加强了同周边国家的务实合作。其中，签订投资贸易便利化协议以及建立自由贸易区等区域经济一体化举措是中国同周边国家和地区实现“共同发展”、“合作共赢”的重要形式。
　　统筹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场、两种资源，不断提高对外开放水平，已成为全体中国人民的共识。优先推进西部大开发，是中国深入实施区域发展总体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根据以上中国地缘经济和地缘政治利益，中亚国家无疑是中国特别是中国西部地区对外开放的重要方向，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总额的增长远远快于中国对外贸易总额的增长，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的发展，这完全顺理成章。
　　从地缘经济利益和地缘政治利益出发，俄罗斯同样重视与中亚国家发展贸易合作。但从国家经济发展战略东移和世界经济中心转向亚太地区发展趋势考虑，俄罗斯又必须强化与亚太国家，特别是与东北亚国家的贸易合作。2002~2012年的10年间，俄罗斯与东北亚五国的贸易额增长899.1%，其中与中国的贸易额增长847.9%，与日本、韩国的贸易额分别增长1023.5%和1 029.9%（见表4）。2012年，俄罗斯与东北亚国家的贸易额达1 456.96亿美元，占俄罗斯对外贸易总额的17.35%，而2002年俄罗斯与东北亚国家的贸易额仅为145.83亿美元，占俄罗斯对外贸易总额的9.5%。
    表4 2002~2012年俄罗斯同东北亚国家的贸易额及增长率（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2006г.С.428-431;Российс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2011г.С.710-711; Таможенные статистики внешней торговли РФ.2012г.С.9,2013г.С.10.
　　（三）中国与中亚国家经济互补性强
　　中国与中亚国家经济互补性强，贸易合作自然发展迅速。
　　中国国民经济结构发展均衡，农业、轻工业、重工业比例基本合理，加上中国经济发展迅速、规模大，各类产品丰富，花色品种齐全，为中国货物出口创造了重要的条件。据韩国贸易协会国际贸易研究院公布的资料，2012年中国全球出口市场占有率第一产品数量居各国和地区之首，为1485个，排在其后的是德国（703个）、美国（603个）、日本（231个）、意大利（228个）、印度（144个）、荷兰（138个）、法国（104个）、比利时（94个）、英国（81个）等[7]。同样，由于中国经济发展迅速、规模大，中国对各种物资特别是能源等原材料需求旺盛，必须从国外进口。中亚国家是中国最重要的国外市场之一。中亚国家能源矿产丰富，中国从中亚国家进口能源矿产是其经济可持续发展不可或缺的。中亚国家轻工业欠发达，农产品加工工业发展滞后，这为中国轻工产品出口提供了机遇。中国科学技术进步快，研发能力和水平不断提高，已成为全球研发新前沿[8]。这为中国出口高科技产品，改善对中亚国家出口商品结构创造了条件。
　　中国与中亚国家经济的上述互补性完全反映在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进出口商品结构方面。中国进口的主要是矿产品和原材料，出口的主要是服装鞋帽等日用百货和机电产品。例如，2009年中国向哈萨克斯坦出口商品排在前5位的分别是：纺织原料及纺织制品（39%）；贱金属及其制品（15%）；机电、录像设备及其零件（13%）；鞋帽伞、羽毛品、人造花（9%）；矿物材料制品、陶瓷品、玻璃及制品（5%）。进口的主要商品是矿产品，占62%；贱金属及其制品，占30%[9]。
　　中亚国家与俄罗斯经济结构基本相同，双方经济互补性远不如中国与中亚国家突出。而且，中亚国家与俄罗斯在一定程度上还保留着苏联时期的社会劳动分工——中亚国家生产原料，俄罗斯为中亚国家提供制成品；中亚国家生产农产品，俄罗斯为中亚国家提供机械设备。例如，2009年俄罗斯对中亚国家出口的主要商品是石油产品、黑金属管材、轮胎、加工木材、小汽车、拖拉机、金属切割机床、无线电接收器材、棉布、香烟等；从中亚国家进口的主要商品有牛奶及其制品、马铃薯、蔬菜、烟草原料等[10]。
　　（四）中国对中亚国家投资迅猛，促进了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
　　外商投资企业在国家外贸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例如，2000年以前，外商企业在中国进出口贸易中的比重高达70％。近年来，虽然中国民营企业迅速发展，其进出口额在中国外贸总额中的比重迅速上升，但外商企业在中国进出口总额中的份额仍居首位。2012年，外商企业对外贸易额在中国外贸总额中的比重仍高达49%，国有企业和民营企业分别为31.6%和19.4%[11]。除了直接促进国家外贸规模扩大之外，外商投资企业还具有促进贸易规范化、加强稳定性和优化进出口商品结构等作用[12]。例如，2013年，中国机电产品和高新技术产品出口比重分别为57.3%和29.9%。其中，61.2%的机电产品和73%的高新技术产品是外商企业生产的[13]。
　　自2000年中国九届人大三次会议将“走出去”作为国家战略正式提出之后，中国对外投资迅速膨胀，联合国国际贸易和发展组织公布的《2013年世界投资报告》称，2012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创下840亿美元的历史纪录，已成为仅次于美国和日本的世界第三大对外投资国[14]。
　　虽然中国对中亚国家投资起步较晚，但步伐大而快。中国对中亚国家的投资已成为近几年中国对中亚国家贸易迅速发展的重要促进因素。中国对哈直接投资已经超过200亿美元，哈成为中国在海外第三大投资目的地国。中国对哈各类形式的金融信贷超过300亿美元，在哈注册的各类企业达3000家[15]。截至2012年5月，中国对塔吉克斯坦的投资额超过10亿美元，在投资和贷款方面已超过俄罗斯和伊朗[16]。中国是吉尔吉斯斯坦第二大投资来源国，乌兹别克斯坦的第一大投资来源国[17]。截至2013年6月，中国对土库曼斯坦各类投资额近33亿美元，是土重要的投资来源国[18]。
　　俄罗斯对中亚国家投资早，但起步基数小，发展缓慢，至今规模不大。2002年，俄罗斯对中亚国家的总投资额仅为1 049.6万美元，2010年为18.05亿美元。其中哈萨克斯坦是俄罗斯最大的投资目的地国，2002年俄罗斯对哈萨克斯坦投资额为614.3万美元，2010年为12.06亿美元。在中亚国家中，俄罗斯对土库曼斯坦的投资发展最慢，年投资额从未达到1000万美元（见表5）。
表5 2002~2011年俄罗斯对中亚国家的投资（单位：亿美元）

　　资料来源：Россия в цифрах.2004г.С.366 ,2010г.С.484,2011г.С.508.2012г.С.500.
　　俄罗斯对中亚国家投资少，是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滞后于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重要原因之一。
　　（五）中国与中亚国家地缘政治关系愈来愈融洽，双方相互信任
　　1996年和1997年，中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五国元首为加强睦邻互信与友好合作关系，先后在上海和莫斯科举行会晤，分别签署了《关于在边境地区加强军事领域信任的协定》和《关于在边境地区相互裁减军事力量的协定》。在此前后，中国与哈、吉、塔签署了边界协定，划定了边界线，解决了历史遗留问题。中国与中亚国家的关系完全进入睦邻友好时代。进入21世纪，中国与中亚国家友好关系不断发展。2005年，中哈建立战略伙伴关系，2011年中哈又将两国关系提升为全面战略伙伴关系。2013年5月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访华，中塔宣布建立战略伙伴关系。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对土、哈、乌、吉四国的国事访问是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发展进程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事件，对推动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具有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历史意义。在此期间，中国与乌、土、吉三国建立了战略伙伴关系，深化了中哈、中塔战略伙伴关系。
　　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的发展是中国实施睦邻、安邻、富邻政策的必然结果。早在1994年时任中国总理李鹏访问中亚四国时，就提出了中国对中亚国家关系的四项基本政策：第一，坚持睦邻友好，和平相处；第二，开展互利合作，促进共同繁荣；第三，尊重各国人民的选择，不干涉别国内政；第四，尊重独立主权，促进地区稳定。2013年9月习近平主席访问中亚四国，对中国与中亚国家关系作了新的阐述，有了创造性的发展。尤其是提出的中国“尊重各国人民自主选择的发展道路和奉行的内外政策,决不干涉中亚国家内政”，“不谋求地区事务主导权,不经营势力范围”的主张[19]，与世界一些大国以大欺小、倚强凌弱的做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而受到中亚国家各界人士的欢迎。
　　中国对中亚国家的政策主张和实践赢得了中亚国家各界人士和广大人民的信任。这种相互信任是中国与中亚国家包括经贸合作在内的各领域合作的基础。
　　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远不如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发展迅速，不能说是因为俄罗斯与中亚国家缺乏信任。但是，一些历史原因也确实影响了国家间经济关系的发展。
　　其一，由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曾是一个国家，至今俄罗斯把包括中亚国家在内的独联体国家看做自己的势力范围。人所共知，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一直视原苏联地区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并一味追求构建统一的经济空间和统一的安全空间。2012年俄罗斯总统普京主持独联体非正式峰会时再次强调，独联体成员国是俄罗斯最亲密的战略伙伴。对俄罗斯来说，同各方协作的所有方面都极其重要，其中包括社会经济发展问题、巩固人文联系问题和在国际舞台上的合作问题[20]。然而，独联体国家对俄罗斯的“热心”并不领情，一些国家甚至退出了独联体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其中乌兹别克斯坦两进两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2011年俄罗斯正式提出建立欧亚经济联盟的设想，但至今独联体国家响应者寥寥。外界舆论认为，独联体国家与俄罗斯互不信任，貌合神离。
　　其二，中亚国家领土纠纷问题。中亚地区民族关系复杂，各民族之间耕地纵横交错，加之苏联中央政府在中亚推行所谓社会劳动分工政策，多次把五国土地割划转让隶属关系以促进各国经济发展，遗留下诸多领土纠纷问题[21]，如哈萨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的领土纠纷问题。另外，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也有领土纠纷问题。由于领土问题未解决，未划定边界线，中亚国家间时常发生武装冲突，如2011年吉尔吉斯斯坦与乌兹别克斯坦发生的武装冲突，2014年1月吉与塔吉克斯坦发生的武装冲突。虽然俄罗斯在中亚国家领土纠纷问题上不“选边站”，但不能不说俄罗斯没有自己的倾向性，这是中亚国家不能不考虑的问题。其三，居住在中亚国家的俄罗斯族人问题。同样由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曾是一个国家，俄罗斯族人遍布包括中亚国家在内的各独联体国家。俄罗斯多次申明：保护境外俄罗斯族人的权益。这也是中亚国家需要认真对待的问题。
　　俄罗斯出兵格鲁吉亚和支持南奥塞梯和阿布哈兹独立，以及在处理乌克兰克里米亚问题上都清楚地表明了俄罗斯在独联体国家历史问题上的立场倾向，这不能不给中亚国家留下某种阴影。
　　除上述五个方面外，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方式灵活、交通越来越便利、产品特别是日用消费品物美价廉等优势，也都是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发展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发展的重要原因。

    结 束 语
　　中亚地区是俄罗斯的传统势力范围，俄罗斯十分珍惜这一重要战略空间。中国实施全方位对外开放战略，中亚地区是重要方向之一。中俄的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利益决定了两国在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中将不可避免地出现竞争。由于中国的优势明显，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快于俄罗斯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的发展。今后，在对中亚国家的贸易合作中，中国的优势会愈来愈明显，尤其是中国建立“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张获得中亚国家的积极响应，预示着中国与中亚国家贸易合作前景光明。然而，中俄是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中亚地区是中俄战略协作的重要方向，两国在对中亚国家经贸合作中，合作是主流，寓合作于竞争。
（责任编辑：农雪梅）
　　注释：
　　[1]钟四远：《中国中亚共圆梦想》，《人民日报》2014年2月7日。
　　[2]高虎城：《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人民日报》2014年3月2日。
　　[3]《中国统计年鉴（2013）》，中国统计出版社2013年版，第956页。
　　[4]陆南泉、张础、陈义初等：《苏联国民经济发展七十年》，机械工业出版社1988年版，第658页。
　　[5]Российс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1994г.С.421.
　　[6]同[3]，第960页。
　　[7]《韩媒：中国“全球第一产品”世界居首》，http://finance.cankaoxiaoxi.com/2014/0124/339435.shtml
　　[8]陈一鸣：《全球著名专业服务机构毕马威发布报告——中国成为全球研发新前沿》，《人民日报》2014年1月24日。
　　[9]王志远：《中国与中亚五国贸易关系的实证分析》，《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11年第6期。
　　[10]Российский статистический ежегодник.2011г.С. 728-729.
　　[11]《2012年外商投资企业进出口额分析》，http://www.chinairn.com
　　[12]王兵银：《加强投资对中俄贸易发展的促进作用》，《俄罗斯中亚东欧市场》2007 年第9 期。
　　[13]王珂：《第一货物贸易大国产品仍缺核心竞争力 对外贸易要大更要强》，《人民日报》2014年3月2日。
　　[14]邱玥：《中国对外投资世界第三》，《人民日报》2013年9月12日。
　　[15]《哈萨克斯坦成中国海外第三大投资目的地国》，http://world.huanqiu.com/exclusive/2013-05/3961233.html
　　[16]《〈独立报〉：塔吉克斯坦迷上中国投资》，http://oversea.huanqiu.com/economy/2012-05/2776678.html
　　[17]《习近平接受土库曼斯坦、俄罗斯、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五国媒体联合采访》，《光明日报》2013年9月4日。
　　[18]《习近平到访助推中土关系升级》，http://news.xinhuanet.com/world/2013-09/05/c_125324640.html
　　[19]习近平：《弘扬人民友谊　共创美好未来——在纳扎尔巴耶夫大学的演讲》，《人民日报》2013年9月8日。
　　[20]《普京称独联体成员国仍将是俄罗斯主要战略伙伴》，http://www.chinanews.com/gj/2012/05-16/3892912.shtml
　　[21]殷卫国：《独联体内部及与周边邻国的领土争端问题》，《世界经济与政治》1992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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